稻荷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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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荷崎
[08]
所以，趁著休息，宮侑一鼓作氣，回到了稻荷崎。
他對自己的人氣有那麽一點自信，這次回去還專程做了喬裝，具體表現為戴了黑色的假發以及一副黑框眼鏡。
原本設想是黑色棒球棒和墨鏡的，方便又熟悉，不過鑒於這樣反而會顯得可疑，他不想在見到真子之前就被門衛大叔轟走，於是作罷，才有了現在的設定。
門衛大叔已經不是當年他在校時的那一位了，這倒是有點可惜，那會兒可是連稻荷崎的小貓都認得他宮侑。
不過男人也沒有把這點意外放在心上，他專門挑了閑散無事的午休時間來造訪，為的就是在大叔悠哉詢問他是什麽人時扯起一個巨大的笑容：“哥你好！我是稻荷崎畢業的學生，想來慰問老師。”
一般來說學校是不會同意外校人員隨意進入校園的。如宮侑所料，門衛大叔聞言當即擺手拒絕了他，但看在他笑得好看，多問了一嘴：“你來找哪位老師？”
“真子老師。”男人趕忙答道。
“真子老師？”對方有些遲疑。
宮侑便試著改口：“啊……抱歉，叫習慣了，是禦阪老師。”
這回，大叔露出了然的表情：“哦哦，禦阪老師，圖書館的那位老師！真是難得呢，竟然有學生專門來看她嗎？你還真是個好家夥啊！”
“圖書館……？”這下輪到宮侑迷惑了，“哥你是不是記錯了？真子老師是國語老師……還是她後來兼任管理圖書館了？”
門衛大叔卻搖頭：“不是兼任，禦阪老師是專門管圖書館的老師。她教過國語嗎？那應該是我來之前的事了。好像確實有聽我之前的門衛說有哪屆學生聯名投訴她教得太差來著，那會應該鬧挺大的，學校讓她休息了一兩個月，那個學年結束之後就把她趕到圖書館去了，據說還給了處分。要不是當初禦阪老師簽的是長期合同，不太方便開除，說不定那次投訴就直接一波帶走她了……”
宮侑太陽穴跳了兩下，大腦發痛。
處分？圖書館？不教國語了？怎麽回事？他怎麽一件都沒聽過？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禦阪真子該有多恨他——
“對了小哥，你有什麽需要交給禦阪老師的嗎？”門衛大叔的話把宮侑重新拉回來現實，“雖然不好意思還是不方便放你進去，不過我幫你轉交或是問問老師有沒有空出來倒是沒有問題。”
“可以嗎？”他還有些發楞，但是這話不需要思考就能夠流暢地回應，“我確實有東西想親手交給真子老師。”
“行，那我打個電話，不過禦阪老師要是在忙可就沒辦法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叫宮侑。
如果報出這個名字，會引起多大的騷動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他很有名。
……真子老師，她又會露出什麽表情呢？
男人猶豫了一下，露出燦爛的笑：“沒事，就說是以前的學生吧，我畢業好幾年了，老師可能不記得我了。”
“哈哈哈，好嘞，你稍等。”大叔也回以爽朗的笑聲，很快撥出了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的十幾秒間，宮侑第一次考慮了反悔。
A市偶然再遇見真子之前，他對自己生活並沒有任何不滿，一切都幸運、充實又順遂。
他沒有刻意想追尋戀情，也並不乏前來示好的女性，他只是對所謂的愛慕者都興致缺缺，可能他根本就沒有開始一段戀愛關系的打算。
說不定，已經結束的單相思就應該讓它徹底結束才正確。
……
“喔！禦阪老師，你來得好快啊！”
“嗯嗯。難得說有畢業生來看我，因為太好奇是哪位同學所以一不註意小跑著來了……侑、侑君？！”
男人還在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驀地被女人叫了名字，倉惶地擡眼對上了她的視線。
“真子……老師。”宮侑艱難地叫道，想起自己別扭的裝扮，莫名湧起一陣羞恥。
門衛大叔不明情況，只覺著值得慶賀：“哎呀小哥，你看禦阪老師記得你呢！”
當然記得，怎麽可能忘記？
真子趕忙將男人薅到遠處的角落，避開門衛大叔的關註：“你來幹嘛呀？”她壓低聲音問道。
領口被女人輕輕地攥著，宮侑不得不低下腦袋：“送便當。”
真子驚訝地睜大眼，“你還會做便當？”轉而反應過來，“我沒有拜托過你這種事！”
她氣惱得臉頰都憋紅了，男人不禁覺得可愛，心臟在胸膛重重跳動起來：“是我自己想做。”
“侑君，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誰能回答？宮侑無辜地聳肩，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只是。
他垂眸看著她。
想要與她親近的心情還是沒有改變。甚至因為再一次見到了她的臉龐，而變得更加難以抑制起來。
“Mako醬——”宮侑鬼使神差地開了口。
反正「喜歡」或「討厭」，他從來不要中間值，他只能接受二者之一的結果才行。
“今天晚上到我的酒店來。”
[09]
當天傍晚，真子跟著導航，找到了宮侑在兵庫的酒店。
她當然不是自願來的，也不是沒有嘗試過拒絕，實在是迫於無奈，誰能想到這人竟然笑裏藏刀地威脅她：“Mako醬你考慮清楚哦，拒絕我真的可以嗎？現在我們就在稻荷崎門口哦。”
她對宮侑有著百分之兩百的不信任，此人完全有可能幹出諸如校門口強吻或是當眾捏造關系的事情，她還在重回講臺的關鍵時期，經受不得一點負面傳聞。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號碼給我，我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
就這樣……
她又羊入虎口了。
“唉……我的人生是多麽的命運多舛啊！”女人長籲短嘆。
只不過，真子至今仍未弄清宮侑的心理。
是討厭她嗎？
如果說他真的有那麽討厭自己，討厭到畢業這麽多年還不肯放過她，竟還要借著力量脅迫，用言語來恐嚇，如果他的目的是要讓她不得安寧——
那上次她痛得快暈過去的時候，男人掩飾不住的擔憂和不經思考的無微不至，又是什麽呢？
單純的人道主義關懷？還是……
“叮咚——”她按響了門鈴，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審判。
[10]
宮侑這次住的是一間酒店式公寓。
鈴聲安靜下來後沒幾秒，門就被輕柔地打開了。
男人穿著寬松的休閑服，不再帶著古怪的假發和鏡框，頭發像是剛洗過不久，還沒來得及像之前見到的那樣抓好造型，金色的頭發就這樣溫順地垂落下來，生出一種別樣的乖巧。
他身後的房間亮著暖黃色的頂燈，木質的家具因此鋪上一層溫暖的柔焦，“你來啦？”宮侑放松又愉快地這樣說道，讓真子產生了一種危險的錯覺，仿佛她是接受了男人邀請而到他家裏做客的友人，而不是被學生威脅夜闖酒店的倒黴老師。
“唔……嗯。”她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感到羞赧，撓了撓臉頰，邁步走了進去。
宮侑除了開場的那句問候沒有再說任何話。
他給真子倒了一杯水，不知是不是巧合，是溫度適宜的溫水。女人接過杯子對他道了謝，特意等了會兒，卻不見對方回答，令人不適的沈默在房間裏肆無忌憚地蔓延。
“我說……侑君啊。”真子是絕對無法忍受冷場的那類人，她決心由自己來打破這場僵局。
她捧著杯子，掩飾尷尬似地用杯緣抵著下唇：“侑君現在……在做什麽呢？”
哢噠。
頭腦裏某一個封存了許久的開關被這句問話按下。
男人的眼眸從手機屏幕上轉到了真子的臉上。
“排球。”他開口道，“我是……職業排球選手。”
——“真子老師，我以後想打職業。”“很好呀，侑同學的話一定可以做到！”
——“所以我覺得可以適當減少文化課的時間來用來訓練！”“不！可！以！侑同學的成績本來就很危險了，再退步我可要生氣了！”
——“等我當上職業選手之後，我的第一個簽名要給真子老師。”“好好，到時候侑同學要記得邀請老師去現場看你比賽哦。”
曾經他是和這個人做過這樣的約定的。
但是她好像不記得了：“啊……好厲害！不愧是侑君！”
宮侑苦笑了一下，不過他自己也沒有強到哪去，不也一樣沒能鼓起勇氣邀請她。
“沒什麽厲害的，以我的水平，這是當然的吧？”男人的落寞只出現了極短的一瞬，真子沒能捕捉到這一點，而他也很快談起了別的事情，“就是治那家夥，沒有一起打排球，去開飯團店了。”
“哈哈，我記得，高二的時候你們因為這件事鬧了很長時間別扭吧？”真子懷念地瞇起眼睛，回憶著以前的趣事，“所以侑君才會突然跑來沖我立下誓言，說看好吧，繼續打排球的你一定會比治同學幸福一百倍——什麽的。”
男人不禁笑出聲來：“這你倒是都記得。”
“因為，那個驕傲得不得了的侑君對著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著這麽可愛的話誒，當然會記得了。”
那，其他的話呢？
宮侑偏過頭，看向正忍俊不禁的真子。
——“因為侑同學有一種很讓人安心的氣場，所以沒關系。”
——“誒……納涼活動嗎？我不擅長應對這種啊……啊！侑同學！你也是一個人嗎？介意和老師組隊走嗎？……太好了！有侑同學在就放心了。”
——“不行哦，除了國語以外的其他科目也必須好好學習。我可是很期待侑同學的全面崛起的！”
——“侑同學，絕對不可以放棄，你一定可以做到任何事！絕對。”
——“侑同學以後的人生啊……總覺得很讓人好奇呢，如果到時候能看看就好了。”
真子老師自己說過的其他的話，也都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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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所以，趁著休息，宮侑一鼓作氣，回到了稻荷崎。
他對自己的人氣有那麽一點自信，這次回去還專程做了喬裝，具體表現為戴了黑色的假發以及一副黑框眼鏡。
原本設想是黑色棒球棒和墨鏡的，方便又熟悉，不過鑒於這樣反而會顯得可疑，他不想在見到真子之前就被門衛大叔轟走，於是作罷，才有了現在的設定。
門衛大叔已經不是當年他在校時的那一位了，這倒是有點可惜，那會兒可是連稻荷崎的小貓都認得他宮侑。
不過男人也沒有把這點意外放在心上，他專門挑了閑散無事的午休時間來造訪，為的就是在大叔悠哉詢問他是什麽人時扯起一個巨大的笑容：“哥你好！我是稻荷崎畢業的學生，想來慰問老師。”
一般來說學校是不會同意外校人員隨意進入校園的。如宮侑所料，門衛大叔聞言當即擺手拒絕了他，但看在他笑得好看，多問了一嘴：“你來找哪位老師？”
“真子老師。”男人趕忙答道。
“真子老師？”對方有些遲疑。
宮侑便試著改口：“啊……抱歉，叫習慣了，是禦阪老師。”
這回，大叔露出了然的表情：“哦哦，禦阪老師，圖書館的那位老師！真是難得呢，竟然有學生專門來看她嗎？你還真是個好家夥啊！”
“圖書館……？”這下輪到宮侑迷惑了，“哥你是不是記錯了？真子老師是國語老師……還是她後來兼任管理圖書館了？”
門衛大叔卻搖頭：“不是兼任，禦阪老師是專門管圖書館的老師。她教過國語嗎？那應該是我來之前的事了。好像確實有聽我之前的門衛說有哪屆學生聯名投訴她教得太差來著，那會應該鬧挺大的，學校讓她休息了一兩個月，那個學年結束之後就把她趕到圖書館去了，據說還給了處分。要不是當初禦阪老師簽的是長期合同，不太方便開除，說不定那次投訴就直接一波帶走她了……”
宮侑太陽穴跳了兩下，大腦發痛。
處分？圖書館？不教國語了？怎麽回事？他怎麽一件都沒聽過？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禦阪真子該有多恨他——
“對了小哥，你有什麽需要交給禦阪老師的嗎？”門衛大叔的話把宮侑重新拉回來現實，“雖然不好意思還是不方便放你進去，不過我幫你轉交或是問問老師有沒有空出來倒是沒有問題。”
“可以嗎？”他還有些發楞，但是這話不需要思考就能夠流暢地回應，“我確實有東西想親手交給真子老師。”
“行，那我打個電話，不過禦阪老師要是在忙可就沒辦法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叫宮侑。
如果報出這個名字，會引起多大的騷動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他很有名。
……真子老師，她又會露出什麽表情呢？
男人猶豫了一下，露出燦爛的笑：“沒事，就說是以前的學生吧，我畢業好幾年了，老師可能不記得我了。”
“哈哈哈，好嘞，你稍等。”大叔也回以爽朗的笑聲，很快撥出了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的十幾秒間，宮侑第一次考慮了反悔。
A市偶然再遇見真子之前，他對自己生活並沒有任何不滿，一切都幸運、充實又順遂。
他沒有刻意想追尋戀情，也並不乏前來示好的女性，他只是對所謂的愛慕者都興致缺缺，可能他根本就沒有開始一段戀愛關系的打算。
說不定，已經結束的單相思就應該讓它徹底結束才正確。
……
“喔！禦阪老師，你來得好快啊！”
“嗯嗯。難得說有畢業生來看我，因為太好奇是哪位同學所以一不註意小跑著來了……侑、侑君？！”
男人還在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驀地被女人叫了名字，倉惶地擡眼對上了她的視線。
“真子……老師。”宮侑艱難地叫道，想起自己別扭的裝扮，莫名湧起一陣羞恥。
門衛大叔不明情況，只覺著值得慶賀：“哎呀小哥，你看禦阪老師記得你呢！”
當然記得，怎麽可能忘記？
真子趕忙將男人薅到遠處的角落，避開門衛大叔的關註：“你來幹嘛呀？”她壓低聲音問道。
領口被女人輕輕地攥著，宮侑不得不低下腦袋：“送便當。”
真子驚訝地睜大眼，“你還會做便當？”轉而反應過來，“我沒有拜托過你這種事！”
她氣惱得臉頰都憋紅了，男人不禁覺得可愛，心臟在胸膛重重跳動起來：“是我自己想做。”
“侑君，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誰能回答？宮侑無辜地聳肩，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只是。
他垂眸看著她。
想要與她親近的心情還是沒有改變。甚至因為再一次見到了她的臉龐，而變得更加難以抑制起來。
“Mako醬——”宮侑鬼使神差地開了口。
反正「喜歡」或「討厭」，他從來不要中間值，他只能接受二者之一的結果才行。
“今天晚上到我的酒店來。”
[09]
當天傍晚，真子跟著導航，找到了宮侑在兵庫的酒店。
她當然不是自願來的，也不是沒有嘗試過拒絕，實在是迫於無奈，誰能想到這人竟然笑裏藏刀地威脅她：“Mako醬你考慮清楚哦，拒絕我真的可以嗎？現在我們就在稻荷崎門口哦。”
她對宮侑有著百分之兩百的不信任，此人完全有可能幹出諸如校門口強吻或是當眾捏造關系的事情，她還在重回講臺的關鍵時期，經受不得一點負面傳聞。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號碼給我，我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
就這樣……
她又羊入虎口了。
“唉……我的人生是多麽的命運多舛啊！”女人長籲短嘆。
只不過，真子至今仍未弄清宮侑的心理。
是討厭她嗎？
如果說他真的有那麽討厭自己，討厭到畢業這麽多年還不肯放過她，竟還要借著力量脅迫，用言語來恐嚇，如果他的目的是要讓她不得安寧——
那上次她痛得快暈過去的時候，男人掩飾不住的擔憂和不經思考的無微不至，又是什麽呢？
單純的人道主義關懷？還是……
“叮咚——”她按響了門鈴，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審判。
[10]
宮侑這次住的是一間酒店式公寓。
鈴聲安靜下來後沒幾秒，門就被輕柔地打開了。
男人穿著寬松的休閑服，不再帶著古怪的假發和鏡框，頭發像是剛洗過不久，還沒來得及像之前見到的那樣抓好造型，金色的頭發就這樣溫順地垂落下來，生出一種別樣的乖巧。
他身後的房間亮著暖黃色的頂燈，木質的家具因此鋪上一層溫暖的柔焦，“你來啦？”宮侑放松又愉快地這樣說道，讓真子產生了一種危險的錯覺，仿佛她是接受了男人邀請而到他家裏做客的友人，而不是被學生威脅夜闖酒店的倒黴老師。
“唔……嗯。”她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感到羞赧，撓了撓臉頰，邁步走了進去。
宮侑除了開場的那句問候沒有再說任何話。
他給真子倒了一杯水，不知是不是巧合，是溫度適宜的溫水。女人接過杯子對他道了謝，特意等了會兒，卻不見對方回答，令人不適的沈默在房間裏肆無忌憚地蔓延。
“我說……侑君啊。”真子是絕對無法忍受冷場的那類人，她決心由自己來打破這場僵局。
她捧著杯子，掩飾尷尬似地用杯緣抵著下唇：“侑君現在……在做什麽呢？”
哢噠。
頭腦裏某一個封存了許久的開關被這句問話按下。
男人的眼眸從手機屏幕上轉到了真子的臉上。
“排球。”他開口道，“我是……職業排球選手。”
——“真子老師，我以後想打職業。”“很好呀，侑同學的話一定可以做到！”
——“所以我覺得可以適當減少文化課的時間來用來訓練！”“不！可！以！侑同學的成績本來就很危險了，再退步我可要生氣了！”
——“等我當上職業選手之後，我的第一個簽名要給真子老師。”“好好，到時候侑同學要記得邀請老師去現場看你比賽哦。”
曾經他是和這個人做過這樣的約定的。
但是她好像不記得了：“啊……好厲害！不愧是侑君！”
宮侑苦笑了一下，不過他自己也沒有強到哪去，不也一樣沒能鼓起勇氣邀請她。
“沒什麽厲害的，以我的水平，這是當然的吧？”男人的落寞只出現了極短的一瞬，真子沒能捕捉到這一點，而他也很快談起了別的事情，“就是治那家夥，沒有一起打排球，去開飯團店了。”
“哈哈，我記得，高二的時候你們因為這件事鬧了很長時間別扭吧？”真子懷念地瞇起眼睛，回憶著以前的趣事，“所以侑君才會突然跑來沖我立下誓言，說看好吧，繼續打排球的你一定會比治同學幸福一百倍——什麽的。”
男人不禁笑出聲來：“這你倒是都記得。”
“因為，那個驕傲得不得了的侑君對著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著這麽可愛的話誒，當然會記得了。”
那，其他的話呢？
宮侑偏過頭，看向正忍俊不禁的真子。
——“因為侑同學有一種很讓人安心的氣場，所以沒關系。”
——“誒……納涼活動嗎？我不擅長應對這種啊……啊！侑同學！你也是一個人嗎？介意和老師組隊走嗎？……太好了！有侑同學在就放心了。”
——“不行哦，除了國語以外的其他科目也必須好好學習。我可是很期待侑同學的全面崛起的！”
——“侑同學，絕對不可以放棄，你一定可以做到任何事！絕對。”
——“侑同學以後的人生啊……總覺得很讓人好奇呢，如果到時候能看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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